2020年11月19日星期四

女皇王朝的太監

 大鳳王朝是一個女人做皇帝的國傢。開國皇帝蘇凝雪本是出身於權門世傢的千金大小姐,自幼飽讀詩書,才貌雙絕。後傢境敗落,淪入風塵,成為青樓名妓。不幸生逢亂世,被土匪強擄上山,做瞭壓寨夫人。不久匪首戰死,部下爭位,山寨群龍無首。蘇凝雪周旋於幾大頭目之間,憑著嬌媚身體和聰明才智駕馭瞭他們,最終被擁立為山寨之主。此後,在軍閥混戰、民不聊生的亂世,蘇凝雪竟一步步攻城拔郡,掃平群雄,一統天下,登基為一代女皇。雖然蘇凝雪以一介女流開國稱帝,但整個社會風氣畢竟還講究男尊女卑,男女大防這一套。因此,大鳳王朝的宮廷制度也頗為獨特:身為女皇,蘇凝雪也有一大群後宮男寵,更有法定的皇夫——“相王”高凌。相王居於單獨的相王府內,每逢初一和十五入宮侍寢,除瞭女皇,不得娶妻納妾,也不得與其他女性有接觸,府邸裡不準有女仆,隻有女皇派來監視他的宦官。其他的男寵則稱為“郎君”,一半來自公卿門第,一半來自民間的美男,都被禁錮在後宮之中,也不得接觸任何女性,絕對忠貞於女皇,侍候他們的也是宦官。除此之外,大鳳王朝權勢最大的群體,就是宦官瞭。作為女皇,蘇凝雪依然延續宦官制度,其實也有她的考慮:一來女皇與外臣交接不便,連上朝也要垂簾,宦官自然是最好的傳話工具;二來也利用閹人去勢以後對健全男人的嫉妒心理,監視後宮那群饑渴的男寵;三則是利用宦官的忠心來駕馭群臣,遙控內外,四是防范男寵和侍衛對女皇和貼身女官有所不利。至於宦官的來源,除瞭繼承前朝之外,凡是年長色衰失寵的,或者背叛女皇紅杏出墻的男寵,都由女皇親手閹割凈身。


變成太監之後,他們就可以重新贏得女皇的寵信,或者執掌樞要,或者出使外地,擔負各種公開或秘密的任務。開國女皇蘇凝雪的晚年,唯一的兒子蘇鬱起兵謀反,搶班奪權,事敗死於亂軍之中。蘇凝雪傷心之餘,決定傳位於長女嘉和公主蘇婉言。此後大鳳王朝皇位實行女系繼承,即使女皇生下皇子,也一律在十歲之前閹割凈身,成為宦官,執掌軍政大權,效忠於自己的姐妹——大鳳女皇。大鳳王朝最精銳的軍隊——飛龍軍,即由受閹的皇子統帥。這樣皇子們沒有後代,無牽無掛,不會被別有用心之人弄成反對女皇的一面旗幟。及至第三代女皇蘇羽煙,連皇夫相王高啟明也因為心懷不軌和流連青樓的罪名被閹割,淪為一個小小的掃地太監。另外,女皇們還培養瞭一隻忠於自己的女官勢力,她們口含天憲,出納王命,權勢煊赫。女皇玩膩的男寵,有時也不閹割,而是賜婚給這些親信女官做丈夫。女皇的姐妹,大鳳王朝的公主們,也有權建牙開府,自樹勢力,她們和她們的女兒甚至可以成為皇位空缺時的遞補。自然,公主府邸裡也少不瞭駙馬,男寵和宦官。


“母皇,求求你,千萬別割瞭兒臣的小雞雞。我不要,我不要做太監!割瞭小雞雞,兒臣就不算男人瞭,以後還怎麼娶新娘子啊!”隻見大殿之內,一個面容俊美的黃衣少年,第四代女皇蘇枝折的寶貝兒子蘇元真,正哇哇大哭,被他的母親追著繞圈跑。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

 “傻孩子,娘親這也是為你好。替你去瞭那個惹是生非的小棍棍,你姐姐的地位就安穩瞭,大鳳王朝就會長治久安。你也能夠得到娘親和姐姐的信任,掌握大權,當個誰也不敢惹的公公哦!”

“可是,可是我怕疼!”蘇元真捂住褲襠裡的小雀兒,心有餘悸。

“乖,快躺好,一點都不疼哦!你爸爸,你舅舅,還有宮裡這麼多公公,大傢都是這麼過來的哦!伺候你的小桌子公公,四歲就凈身瞭,不也活得好好的?”蘇枝折奸笑著亮出瞭一柄明閃閃的月牙刀。自從她十八歲閹瞭第一個男寵起(大鳳王朝規定,為女皇、公主破身,開導其男女之事的男寵,都會立即被閹,以懲罰其占有女皇、公主寶貴貞操之罪),不知有多少男人的小兄弟,無論是生猛壯男的擎天巨柱還是小男孩尚未發育的丁丁,統統化做刀下之鬼。現在閹掉親生兒子,對她來說更是輕車熟路,不過是把自己身上掉下的一塊肉,再收回一部分罷瞭。於公是為瞭維系大鳳王朝的女權統治,於私是為瞭保護愛兒蘇元真的身傢性命。她可不想看到未來的大鳳宮廷,再出現母子反目,姐弟相殘的悲劇。

“皇子殿下,奴婢對不住瞭。”蘇枝折一聲令下,四個身強力壯的宮女抓住蘇元真,將他死死按在床上,結結實實地捆住瞭他的雙手雙腳。

“皇上,要打麻藥嗎?我怕殿下受不住。”一個年長的宮女誠惶誠恐地說。

“不必瞭。朕會用最快的速度結束小真真的痛苦,給他上人生最重要的一課。”蘇枝折自負手藝高超,瀟灑地挽起瞭衣袖,露出白膩勝雪的玉臂,準備來個幹凈利落。

她完全不顧愛兒絕望的表情和撕心裂肺的哭喊,褪下他的褲子,揪住已經硬直起來的粉紅小雞雞,白光一閃,手起刀落,鮮血四濺。伴隨著小男孩驚天動地的那一聲尖叫,大鳳後宮誕生瞭又一個小太監。


向來粗枝大葉萬事不關心的蘇枝折,這回對親生兒子的術後恢復卻是格外上心。不但破天荒為他親手止血包紮,還將割下來的東西塗以防腐藥劑,貯於瓷瓶之中,永久珍藏。插鵝毛管導尿,換藥換紗佈,喂食他一日三餐,哄他入睡,蘇枝折都是親力親為,細心體貼,比當初生他的時候都用心。對於大鳳王朝的女皇來說,女兒才是傳傢寶,兒子反倒是身邊的累贅和定時炸彈,隻能等他長到十歲以後忍痛閹割,所以巴不得不生兒子才好。

失去瞭男人最重要器官的蘇元真,還不太明白這一變故的意義。他隻知道,自己再也不是男孩子,隻能蹲下來噓噓,長大以後也做不瞭新郎官,娶不得新娘子瞭。盡管母親蘇枝折和姐姐長寧公主蘇雅琪一個勁兒地安慰自己,拿各式各樣的糕點和玩具來逗他開心,他還是恨她們。

蘇元真的親生父親,是同樣被閹的相王高璋。高氏一門代代與皇室聯姻,榮耀的背後卻是血淚的代價。蘇枝折的哥哥,飛龍軍統帥蘇沖霄,聽聞外甥走瞭自己的老路,也是感嘆不已。

軍營大帳之內,篝火熊熊,甲士林立。一身黃金盔甲與白色披風的蘇沖霄高踞虎皮座椅上,撫摸案上的硯臺,沉思不語。

“大帥,牝雞司晨,顛倒陰陽,有違人倫常軌。如今主上又親手閹割皇子,全不顧母子親情。如此狠心又荒淫殘暴的女人,如何讓咱大老爺們兒服氣?不如反他娘的,弟兄們擁立大帥做皇帝,殺進京城,恢復男人主宰的天下!”一名麾下將領拍拍腰間的戰刀,憤憤不平道。

“一派胡言!再敢說出這等大逆不道的話來,本帥現在就砍瞭你的頭!”蘇沖霄勃然大怒,沙啞尖銳的嗓音裡帶著壓抑和無奈。

“可是,大帥······”

“休要再提。本朝自有法度,非臣子所宜言。我等投身軍旅,唯有盡忠朝廷,守護皇室,殺敵報國,捐軀沙場,豈敢有他?今日本帥看在你屢立戰功的份上,暫且不追究。如若再敢亂嚼舌頭,軍法處置,絕不容情!”蘇沖霄拍案而起,朝那個將領大吼道。

眾將領悻悻散去。蘇沖霄轉到屏風之後,臥床就寢。他以磨出厚厚老繭的大手撫過殘缺的身體,又聽得帳外羌笛聲悠悠,心中無限惆悵。

養心殿裡,頭戴金絲七寶翼善冠,身穿五爪金龍山河大地裙的蘇枝折,懶懶地斜靠在鎏金龍椅上,聽紗簾外的相王高璋匯報政務。當初高璋因為施政有過失,惹得朝野不滿,甚至天象示警,白虹貫日,隴西地震,災荒紛至,民怨沸騰。蘇枝折就把這個不甚喜歡的皇夫推出去當替罪羊,當眾閹瞭他,安撫民心。說來也怪,高璋的那活兒一落地,馬上風調雨順,國泰民安,他的相王之位也勉強保住瞭。論起來,高璋還是蘇枝折一雙兒女的生父,但在女皇看來,既然完成瞭傳宗接代的任務,將其變成無根之人也未嘗不可,省得一不小心被戴綠帽子。

“皇上,今歲江浙收成不好,又遇臺風災害,百姓廬舍盡毀,是否可以減免稅賦,休養生息?”高璋跪在地上,捧著一份奏折,小心翼翼地試探道。

“不成,江南乃朝廷財富重地,今年不收稅,你讓大傢都喝西北風啊?頂多減免一成,不能再多瞭。”女皇有意和前夫唱反調。反正這個討厭的傢夥已經不是男人瞭,任憑她怎麼作踐都沒關系。

“還望聖上三思啊!民乃國之本,正因為江南是稅賦重地,才更需要休養民力,以為長久之計,切不可竭澤而漁,過分壓榨,小心民情洶洶,萬一生變啊!”高璋鼻子一酸,差點都哭出來瞭。

“瞧瞧你,這麼沒志氣。做瞭太監以後,一點男人氣概都沒有瞭,動不動哭鼻子,讓朕看瞭惡心。也罷,朕剛才是逗你玩的。就依眾卿傢之議,暫免江南四十州縣今年的賦稅徭役吧!朕委愛卿為欽差大臣,即日趕往江南賑災!”蘇枝折嘿嘿壞笑,撥開紗簾,用白嫩小手托起高璋光溜溜的下巴說。

高璋抬起頭來,望著這個曾經與自己有夫妻之實的高貴女皇,金黃色的薄紗衣領之下,一對雪白柔軟的爆乳若隱若現,春光乍泄,隻要是男人都會把持不住。可惜,自己已經無福享受瞭。

“微臣遵旨!”高璋哽咽著把聖旨舉過頭頂,緩緩膝行退下。

做瞭小太監的蘇元真,整天無精打采,悶悶不樂,躲在自己的房間不肯出來,跟換瞭個人似的。有個男寵使壞,偷偷送他一幅春宮圖。蘇元真看得臉紅心跳,可是身體萌發不瞭任何沖動,像枯死的老藤一樣毫無生機,反而愈加饑渴。

“小真子公公,本公主想跟你玩個好玩的遊戲哦!”不知什麼時候,姐姐蘇雅琪笑語盈盈出現在他的身後。

“姐姐,你就別捉弄我啦!”蘇元真捂住頭就跑,被蘇雅琪揪住瞭脖子後的衣領,像老鷹抓小雞一樣提溜起來。

“姐姐今天要使出魔法,把小真子變成一個漂漂亮亮的女孩子哦!”蘇雅琪把弟弟摁在梳妝臺前,一臉壞笑著,開始為他描眉畫唇,塗脂抹粉······

銅鏡中的小女孩一臉苦相,頭頂一朵大大的鵝黃色蝴蝶結,額前梳瞭長長的劉海兒,眉毛畫成彎彎的月牙兒形狀,小臉蛋紅撲撲的,櫻桃小口紅潤發亮,彎曲的鬢發後面,一對水晶耳墜搖曳。身上也換瞭一套小巧精致的天藍色公主衣裙,胸前掛著一圈圈珍珠項鏈,手腕上套著緬甸的翡翠手鐲。整個一清純可愛的小蘿莉,與身後窈窕嫵媚的二八少女交相輝映。

“我不是女孩子呀!”蘇元真囁嚅道。

“但小真真現在也不算男孩子啦!


是蘇枝折一雙兒女的生父,但在女皇看來,既然完成瞭傳宗接代的任務,將其變成無根之人也未嘗不可,省得一不小心被戴綠帽子。
“皇上,今歲江浙收成不好,又遇臺風災害,百姓廬舍盡毀,是否可以減免稅賦,休養生息?”高璋跪在地上,捧著一份奏折,小心翼翼地試探道。
“不成,江南乃朝廷財富重地,今年不收稅,你讓大傢都喝西北風啊?頂多減免一成,不能再多瞭。”女皇有意和前夫唱反調。反正這個討厭的傢夥已經不是男人瞭,任憑她怎麼作踐都沒關系。
“還望聖上三思啊!民乃國之本,正因為江南是稅賦重地,才更需要休養民力,以為長久之計,切不可竭澤而漁,過分壓榨,小心民情洶洶,萬一生變啊!”高璋鼻子一酸,差點都哭出來瞭。
“瞧瞧你,這麼沒志氣。做瞭太監以後,一點男人氣概都沒有瞭,動不動哭鼻子,讓朕看瞭惡心。也罷,朕剛才是逗你玩的。就依眾卿傢之議,暫免江南四十州縣今年的賦稅徭役吧!朕委愛卿為欽差大臣,即日趕往江南賑災!”蘇枝折嘿嘿壞笑,撥開紗簾,用白嫩小手托起高璋光溜溜的下巴說。
高璋抬起頭來,望著這個曾經與自己有夫妻之實的高貴女皇,金黃色的薄紗衣領之下,一對雪白柔軟的爆乳若隱若現,春光乍泄,隻要是男人都會把持不住。可惜,自己已經無福享受瞭。
“微臣遵旨!”高璋哽咽著把聖旨舉過頭頂,緩緩膝行退下。
做瞭小太監的蘇元真,整天無精打采,悶悶不樂,躲在自己的房間不肯出來,跟換瞭個人似的。有個男寵使壞,偷偷送他一幅春宮圖。蘇元真看得臉紅心跳,可是身體萌發不瞭任何沖動,像枯死的老藤一樣毫無生機,反而愈加饑渴。
“小真子公公,本公主想跟你玩個好玩的遊戲哦!”不知什麼時候,姐姐蘇雅琪笑語盈盈出現在他的身後。
“姐姐,你就別捉弄我啦!”蘇元真捂住頭就跑,被蘇雅琪揪住瞭脖子後的衣領,像老鷹抓小雞一樣提溜起來。
“姐姐今天要使出魔法,把小真子變成一個漂漂亮亮的女孩子哦!”蘇雅琪把弟弟摁在梳妝臺前,一臉壞笑著,開始為他描眉畫唇,塗脂抹粉······
銅鏡中的小女孩一臉苦相,頭頂一朵大大的鵝黃色蝴蝶結,額前梳瞭長長的劉海兒,眉毛畫成彎彎的月牙兒形狀,小臉蛋紅撲撲的,櫻桃小口紅潤發亮,彎曲的鬢發後面,一對水晶耳墜搖曳。身上也換瞭一套小巧精致的天藍色公主衣裙,胸前掛著一圈圈珍珠項鏈,手腕上套著緬甸的翡翠手鐲。整個一清純可愛的小蘿莉,與身後窈窕嫵媚的二八少女交相輝映。
“我不是女孩子呀!”蘇元真囁嚅道。
“但小真真現在也不算男孩子啦!你是一個不男不女的閹孩子!”
“閹孩子······”
“嗯,就是既能做男孩,又能當女孩的,天底下最幸福,最可愛的孩子!往後一段時間,你就跟著姐姐做一會兒女孩子吧!”蘇雅琪調皮地伸出十指蒙住他的雙眼。
深受儒傢教條束縛的士大夫們自然對這一套非常看不慣,然而畏懼於女皇的赫赫權勢,也隻能忍氣吞聲,默認既成事實。女皇對外臣也越來越不放心,派出許多親信太監取代他們,慢慢又造成瞭宦官專權的現象。別的不說,身兼相王與大內總管的高璋就被視為宦官集團的首領,從來被外廷百官看不起。
“大人,您累瞭吧?奴婢打好熱水瞭,給您洗腳。”一個年幼青澀的婢女羞答答地端著熱氣騰騰的水盆進來。因為高璋成瞭閹人,不會再犯“女戒”,相王府裡終於有瞭女性的身影。


高璋撥亮油燈,瞅瞅眼前這個乖巧伶俐善解人意的婢女,正值十三四歲的豆蔻年華,含苞待放,嬌艷欲滴,自己卻什麼也做不瞭,思緒不禁又回到瞭十幾年前,與女皇蘇枝折的大婚之夜。誰曾想到,那位無數次在高璋身下婉轉嬌吟的美艷女皇,竟是剝奪自己和兒子男人權利的罪魁禍首。

“你,快給我脫衣服,快脫!”高璋忽然生氣地下令道。

“大人,你,你怎麼啦?”婢女臉上現出羞怯之色,渾身發抖。她不明白相王這麼一位平素清心寡欲的主人,怎會提出這樣驚人的要求!

“我想看看你們女人的逼,到底是長什麼樣的!不管是女皇也好,公主也好,統統都是一樣的,都是生來讓男人插的!憑什麼不讓我插,憑什麼?”高璋激動地站起來,嘴唇顫抖,一臉怒氣,內心充滿瞭對高高在上的女皇的仇恨。

“大人,可是我怕,我害羞。能不能換個地方再?”婢女也是怕瞭,不敢違抗主人的意思,隻求多少給自己留幾分顏面。

“隨我到臥房來!今晚,本相就要開瞭你這丫頭的苞!”

一陣瘋狂過後,他終於用玉質的狎具占有瞭婢女的身子,在床單上留下點點梅花似的血跡。

“哼,女人也不過如此。她蘇枝折想來也沒什麼瞭不起。我要復仇,要把這個錯誤的世界顛倒過來!”高璋暗暗下定決心。

“稟老爺,為瞭祝賀老爺四十壽誕,皇太女長寧公主殿下又宮瞭三個陛下賞賜的郎君,送到您府上使喚,略表孝心。”同樣是閹人的相王府管傢扯著公鴨嗓報告說。

“兄臺,公主的凈身手藝如何?現在還疼嗎?”其中一個剛剛凈身的郎君問同伴。

“哎喲,瞧你說的?剜去瞭那麼大一坨子肉,哪能不疼呢?說起來,公主殿下也真是狠心薄情,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。我倒好,還沒侍寢過幾次呢,就被公主做成瞭太監。”同伴哭啼啼掏出手帕抹淚。

“你們還好,我更慘,這一輩子還是童男,連公主的床都沒上過,就活生生讓公主給騸瞭。”第三個郎君捂住疼痛不止的胯下,彎下腰來連聲呻吟。

瞅著下面幾個翹著蘭花指,比女人還女人的奶油小生,高璋的厭惡感油然而生:“滾,讓他們哪兒來回哪兒去。別賴在我這兒礙眼!”

飛龍軍秋季操演結束,將士們各回各傢,抱住老婆泄欲去瞭。唯有蘇沖霄孤零零地枯坐在帥府大堂之上,竭力克制內心的欲望,處在天人交戰之中。

他也是被母親蘇羽煙親自凈身的。凈身之前,母親囉囉嗦嗦給他講瞭許多大道理,一把鼻涕一把淚的。懂事的小沖霄為瞭不讓母親為難,主動躺到瞭凈身床上。他還記得,母親含淚給他聞瞭曼陀羅花的香氣,使他陷入深度的昏迷。醒來之後,下身就變得空蕩蕩的瞭不要怪娘親。娘也是被逼無奈。今後我兒雖然不能娶妻生子,但娘親把朝廷的兵馬大權交給你,希望你有朝一日,成長為萬人敵的將帥,馳騁疆場,建功立業,保衛大鳳的江山就靠你瞭!”淚眼婆娑的母親扶住他的肩頭,諄諄囑托道。

“嗯,兒臣要做天下無敵的大將軍,大元帥!舍棄兒女私情,正是為瞭報效國傢,保護母皇和妹妹!”小沖霄說完,順手從旁邊的兵器架上抄來一桿紅纓槍,舞的呼呼生風。

可是現在,見慣瞭戰場上的血腥和殺戮,刀尖上舔血,死人堆裡爬出來的大將軍蘇沖霄,居然開始對女人動心瞭!

那是最近一次奉命征討南蠻叛亂,回師凱旋的路上遇到一個昏倒路旁氣息奄奄的村姑。正好蘇沖霄是閹人,也沒有男女大防的忌諱,把她抱到自己的馬車上,悉心照料。那個名叫秋月的姑娘病愈之後,恢復瞭清純靚麗的少女本色,尤其是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,清澈見底,熠熠生輝,令人看瞭怦然心動。她感念蘇沖霄的大恩,發誓以身相許,幾番糾纏未果。蘇沖霄本人難以啟齒,但下邊的人悄悄告訴瞭秋月姑娘真相。秋月遭到天大的打擊,又病倒在床,奄奄一息,幾乎玉殞香消。蘇沖霄回京之後,多方延請名醫診治,都說這是心病,無藥可醫。現在秋月姑娘就住在帥府的後院,勉強還有一口氣。如果不能解開她心中的疙瘩,後果不堪設想。

“大帥,你如果是個真正的男人,該多好!不過即使這樣,奴傢也不會嫌棄您的。奴傢隻求一生陪伴在大帥左右,當牛做馬,報答您的大恩大德!”每次蘇沖霄探望秋月,她都會說同樣的話。

“本帥已是廢人一個,怎能誤瞭姑娘的終身?等你把病養好,我會給你說個好婆傢的。”蘇沖霄斬釘截鐵地回答。

一身二任的高璋穿梭在朝堂與後宮之間,目睹瞭越來越多的郎君變成太監,有的是被迫,更多的是自願。民間更有許多宵小之徒自宮投效,蔚然成風,隻為博取榮華富貴。有相王大人撐腰,咱們太監不比那幫士人官僚牛氣多啦?有道是無鳥一身輕,隻要交出男人的工具,就能飛黃騰達,贏得女皇的恩寵,這筆賬,怎麼算都劃算。連堂堂皇子都閹瞭,豈不說明,無根的男人在女皇的統治下更吃得開?為瞭扭轉男權社會的法則,將更多的男人變成富有依附性的閹人,由他們把持要津,女皇和公主們的地位就會穩如泰山,不怕被健全的男人顛覆。


大街上,各種凈身廠子也雨後春筍般發展開來。高璋有一次親眼看到一個有妻有子的書生,硬要拉著年幼的兒子一起,宮身求富貴。

“夫君,你自個兒狠心拋下我們娘兒倆也就算瞭,幹嘛要禍害咱們的寶貝兒子?你不要香火啦?”妻子哭著拽住書生的衣角,苦苦相勸。

“你沒看到嗎?這年頭,沒把兒的男人才吃香。女皇陛下難道不心疼親生兒子?不還是狠下心來一刀切下去瞭?”書生不耐煩地甩開妻子的糾纏。

“這位兄臺,望你三思。”高璋出面阻止道。

“啊,您是相王大人?晚生拜見青天大老爺,請大人給指條明路吧!我想入宮!”書生對他三拜九叩。

“快回傢好好照看你的老婆孩子吧!我就是大內總管,宮裡不招你這號人!”高璋揮揮衣袖,讓他離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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